星期一, 一月 31, 2005

空城无事

自此,我就不再为谁和谁在一起而高兴,也不再为谁和谁分开而难过。

城中没有值得我爱的人,也就没有值得我快乐或悲伤的事。你即使在我身边倒下,我也将从容地缓缓跨过你的尸体。

不要怪我冷漠无情,因为当初他也是那样跨过我的身体向前飞奔而去。他也许看见城的另一头有曙光。他也许嗅到城的另一头有花香。

可惜我没死。我只是变得没有爱。我的城中没有爱。


星期日, 一月 30, 2005

苦杯未满

啡人生活
我还记得小时候,每个星期天的早晨,我都会在咖啡香与恶梦中醒来。那时候,咖啡对年幼的我来讲,是一种禁品,一种遥不可及的神秘饮料。神秘,就像那恶梦中追逐我的怪兽那样神秘。

每一次我望着那黑黝黝,却又奇香无比的饮料时,心中就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终于在一个微凉的星期天早晨,我趁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呷了一口某个杯子中的咖啡。为了不让大人们发现,我迅速地将那黑色液体咽入肚中,然后贪婪地舔着残留在唇边的那一点点余香。而那一刻我才明白,咖啡所带来的滋味,并不是那时候的我所能理解的。怎么有点香、有点甜,又有点苦涩?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长大成人,咖啡也在我的世界被解禁了。当你明白、当你理解、当你得来太易,那样东西反而显得不珍贵了。神秘的东西是最好的。所以我自懂事以后,就很少喝咖啡,甚至有有点厌恶那种迷惑人的香味。

我常常觉得自己像一只掉进一杯不加糖的咖啡里的蚂蚁,生活在苦水当中,久久逃离不了。也许我应该学会在咖啡中仰泳,享受偶尔洒下来的阳光,让自己快乐一下。
(2001年7月)


那天喝了半杯咖啡,就几乎晕倒在办公桌上。我还没成年,所以喝咖啡就会醉。成人的世界有酒有烟有咖啡,我永远无法向那世界迈前一步。念书时觉得生活是一杯苦水,工作后亦然。我想人只是习惯埋怨。只是我还是不断地发着恶梦,而且始终学不会在这一个苦杯里畅泳。
「一个人,究竟要经过多少的困难,才可以学会苦中作乐呢?」我四年前问的问题,想不到至今我仍找不到答案。

别时容易见时难

记一个灵魂
他的书桌从三百公里的地方运了回来。一如四个月前他的人躺在棺木中被运回来一样。那时我一直在想:当车子在路上颠簸着的时候,他还会不会有感觉?当他的头敲到棺盖的时候,他还会不会痛?我真的希望他会起来告诉我。

如今我伏在他的书桌上做功课,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是害怕,而是有如置身于梦幻中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从前的某一天,我坐在他的书桌前,脸上映着他电脑荧幕的光,手指飞快地按着键盘,想为他写一首诗。但可惜我不是莎士比亚,也不是徐志摩,始终写不出好的字句。

有人说,人死后,他的鬼魂会把生前所留下的脚印一个一个地捡起来。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么他一定回来看过我。虽然他留在这里的脚印并不多。如果他真的回来过,那么我必须向他抱歉我并没有活得快乐,以至让他在回程中看见了一张悲伤的脸。

我实在太年轻,年轻到还不够资格去明白死亡的真谛。然而我的记忆力却与我的年龄成反比,常常忘了世上已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每次在街上看见类似他的男生时,还是会心如鹿撞、还是会不自觉地弄弄头发拉拉衣服,期待以一个最完美的姿态与他擦身而过。

可是仔细想想,我的记忆力也不是那么坏。我还记得他紧张时说话就会口吃,还有他那一腔带有海南口音的华语,是我觉得最好听的华语。我也记得那一次他笑吟吟地站在大众书局门口问我说认不认得他,而我惊喜得呆呆地说不出半句话,只是贪婪地欣赏着他闪耀在阳光下的笑容。(他死后,我就再也没有到过那间书局,因为我知道我再也不会在那里遇见他)

我更没有忘记,在他以灵魂形式存在的前七天,我们坐在同一个车厢中,无意识地听着吊挂在空气中的音符,而狭窄的空间令我们有一点呼吸困难,以至我们企图破窗而出。不知道那时他的灵魂也是否如此蠢蠢欲动。没想到那一次替他送别,竟是最后一次。

也许我可以说,我的记忆中只有他存在的部分才是完整的。即使如此,我也不必庆幸。因为我必须承受这里头完整的痛苦、完整的悲伤及完整的遗憾。而我开始怀疑这部分记忆的完整性,因为里头的快乐是多么地残缺不堪。

上帝,我不知道彻底地把一个灵魂忘掉需要多少时间,但我想,它应该会是一万年。
(1999年3月)

他死后,我终于承认我是喜欢他的。只是那承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还是会想起我为他所流过的泪。

人的心里面总有很多时间无法抚平的伤口,我只希望可以习惯伤痛,如此而已。

我爱人人,人人爱我

常常有人问,你相信男生和女生可以成为真正的好朋友吗?我相信。

男生好友可以牵我的手、和我共睡一张单人床,大家心里不会有任何异样。也许他们没把我当女生,可是他们爱过我。听说男生在青春期时都会有以为自己是同性恋的疑惑。我真幸运。

我想是因为他们努力了许久最终发觉没有可能,所以只好选择成为我的好友。我觉得那没有什么不好。

我喜欢和男生当好朋友,可是却不喜欢自己的男友成为其他女生的好朋友。也许你不喜欢我的霸道任性和自私,可是也没有人说你必须要喜欢。

你爱我,最终会成为我的男友,或成为我的好朋友。你不爱我,如果你不爱我,那只是因为时候未到。

星期五, 一月 28, 2005

假作真时真亦假

亦舒说,如果有些事看起来不象是真的,那么它大概也就不是真的。

我想也许是我看起来不象是真的已经忘记他,所以别人都觉得其实我还爱他。

有时侯我会觉得奇怪。别人都觉得我写的文章一定是真的,而我亲口说的都是骗话。但我明白,人总是选择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东西。所以,没有关系。

我在你面前赤裸抑或密实,并不影响我真实的快乐或悲伤。

星期四, 一月 27, 2005

让我沉沦

这些年来,我看着朋友们在爱情里浮沉,时而庆幸时而羡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故事再怎么精彩,我再也不觉得有真爱在他们当中。

我想我有病。我说我还相信爱情,但我想那应该是谎话。我不喜欢骗人,可是我没有办法。朋友甚至担心我会转而喜欢女生。我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悲。我竟然可以落到这种地步。

说不渴望恋爱,可是连路过的马来小孩向我吹口哨闹着玩我也禁不住暗暗自喜了。我说得那么明白,别人看我看得那么透彻,又如何呢?

不要靠近,你会和我一起沉沦,因为你救不了我。

星期二, 一月 25, 2005

沉默是金

过了很久很久,还是梦见他。难怪人家都说我可怜,都说我重伤不治。我想辩驳,可是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从那时候起,我说我快乐,再也没有人相信。所以我想从今以后我不再说了。我不再说,我一个人逛街很开心,我不再说,星期六睡到下午3点起身发现没有人约真好,我不再说,什么都不说了。

说太多我怕自己会心虚。

星期一, 一月 10, 2005

秘密花园

常常会觉得很孤独。那不是没有人陪伴的寂寞,那是一种身在人群中却觉得我不属于任何人的孤独。

这些年来,不管我和别人多么努力,我心里总是有个地方别人到不了。不是我不愿意开启那一道门,而是连我自己也不清楚那钥匙到底摆在哪里。

如果我伤害了谁,我觉得很抱歉,那不是我故意的,只是我一样没到过那地方,我不知道要怎样让他进来。

上帝,能不能告诉我,祢究竟将那钥匙交给了谁?

星期日, 一月 09, 2005

我想有个家

我想嫁一个孤儿。我想15岁结婚,希望每天接我上下课的是老公不是老爸。我想18岁生第一个小孩。我想我的小孩永远都是可爱的bb。

这些事我到现在还想。真的很想。可是,我已经24岁了。我完全明白有些梦你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

我真的明白,所以我不哭。面对着这世界的残酷和无奈,我早就失去了流泪的勇气。

星期四, 一月 06, 2005

三年

从《少林足球》到《功夫》,原来已经过了三年。再看周星驰的电影,身边坐着的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一个人。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我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笑得比从前大声。

那天我对朋友说,过了这些年,我终于都痊愈了。也许应该说,我已经决定我要痊愈了。因为我发觉,时间并非至好的良药。坚强的意志,才是。

星期日, 一月 02, 2005

2005

又过了一年。我也许会更加寂寞,身边的朋友也许会越来越少见面。可是我会更加努力地活得快乐,更加用心地抵挡那汹涌而来的孤寂感。

我也许会越来越想谈恋爱。那是件好事吗?我希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