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八月 28, 2006

我好得很无聊

我突然想变得很瘦很瘦,瘦到连胸部都没有(我知道有人想说我本来就没有,不过你不要吵!),然后把头发剃光,穿着爸爸宝塔牌的白色背心和妈妈用布碎车的短裤,去和舅舅的印尼工人一起在太阳底下砌房子。流很多很多的汗,把自己晒得很黑很黑。

我有时候也想到收费站工作,一天到晚就是把手伸出去放进来,然后看车子一辆一辆的开过去。或者当羽球赛的那种什么鬼线员,一直盯着那粒球看,然后把手张开或指向前。像做体操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我太乖。而且我觉得这样下去好像没有什么好玩。我有时候很想把工辞掉,然后呆在家里好好地给我每一个朋友写一封信。我有时想当没有脑的女生,随便被男生玩弄感情,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你知不知道我闷到什么地步。我想把自己的生命搞得一塌糊涂然后用余生来慢慢收拾残局。那样至少接下来的日子我有一样事情可以好好认真地做。

现在我那么好。好到我什么都不需要做。真无聊。

星期日, 八月 27, 2006

怎么办都好不了

我总是希望有人能够了解我。可惜都没有。于是我像一个外人那样把自己看得越来越清楚。

我不断地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很理智地分析自己的思想行为,对我这个人做充分的研究,把自己看得很透彻。然后我觉得恐怖,并且觉得悲哀。

终于有人对我很了解。可是那不是任何人,更加不是我自己。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明白。反正我觉得那不是我自己。这跟“为什么很理智的就不能是你?”这个问题没有关系。反正就觉得不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画一个句点。我尝试告诉你一些事情,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结尾。所以我选择不告诉你。我知道这是很无谓的固执。可是没有办法。有些病,是怎么办都好不了的。

星期五, 八月 18, 2006

我生日我很快乐

我二十五岁了。不是终于。是原来。或竟然。怎么办。我还是不知道该写什么才好。

前两个星期我以为我会死掉的时候,天空写了一篇文章送给我。我说过我一定要报仇。可是要怎么报仇我也不知道。我其实,最厉害也只是会吓吓别人而已。

这些日子以来有很多人和我说过很多话。天空和蚊子总是笑我说,没有男人来伤你,你写不出好文章了。我已经不再难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天空说,好心你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来充实自己,让自己更进步变得更好。可是我说我不要。

世界杯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我还是和烧包天天一起怀念我们看过的每一场赛事,取笑所有我们觉得好笑的球员,然后玩很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有时候她是buffon我是casillas,有时她是figo我是raul。要多无聊有多无聊。有一天我叫她buffon,她说我不是buffon,我是烧包,我们要长大。我说不要,长大一点都不好玩。于是我们又继续我们的无聊游戏。

我变得更好有什么用呢。我变得更好,只会让我在人家说啊你条件很好啊怎么会没有男朋友的时候越来越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像除了说我是同性恋之外再没有更好的答案。我变得更好还不是会让我自己更挑。我变得更好我又不见得会变得更快乐一些。所以我干嘛要变得更好。

这些日子以来,我好像独自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感觉就好像他问我喜不喜欢他的时候,我的头点不下去也摇不了。就那样僵在那里很久。好像再想一百年也想不到答案。我几乎就快站成一棵树了。人生为什么没有选择。如果我面前有分岔路,两条也好,一百条也好,我一定会毅然向最左边的道路走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偏爱左边。像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可以把左手训练成像右手那样灵活。其实我知道为什么。我只是不想再承认。我他妈的为什么要为一个男生而学用左手写字。我要跟别人说那是因为我自己喜欢。可是很多事情都是骗不了人的。

阿嘉说,你写难过的文章写得特别好。继续写啊。可是,我站在这里感受了很久,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怎么去难过了。为此我感到难过。

今天是我的生日,刚才我提醒妈妈记得给红包我的时候,妈妈说等下你自己去反省一下,当初我为你受的生产之苦,你应该给红包我才对。我说,我可以活到二十五岁真是神迹奇事,我要感谢神,你这么粗心,我这些年来怎么竟然没给你弄死。


既然没给弄死就要好好活着了。刚才小丸子从新加坡打电话来祝我生日快乐。听见她和猩猩的故事真是开心。得不得了。她说,二十五岁是女人很重要的一年。要努力变得更好。我说我会努力的。为什么小丸子的话我听,天空的话我不听呢。因为我说过我要对天空报仇。我说今天我生日,可是我没有男朋友,所以我要发烂渣,我要写文章歌颂他。

已经快两点了,我却还在电脑面前写那么无聊的东西。人可以活到这样不知所谓的地步真是可悲。不过没关系,我要睡觉了。我知道醒来后我会很开心。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告诉你。你不要走开。虽然你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结束。好像很认真地对某人讲了很多大道理之后和他说,哦没有什么啦,其实都是废话来的。哈哈哈哈哈哈。我生日,我很快乐。